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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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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衛生巾比貴族弄來的那些布條可幹凈多了。

衛生巾出廠的時候可是要經過殺菌消毒處理的,只要正規大牌子的東西,那基本上就沒什麽好擔心的。

這裏的布條看著幹凈,其實完全沒有做任何的消毒措施,只要上頭沒有特別明顯的汙漬,那就是幹凈的。

野外原本衛生條件就堪憂,再這麽一來,半夏都擔心屈眳的傷□□活被弄得感染。

就是她覺得不是一般的羞恥。

半夏臉滾燙滾燙的,白皙的肌膚下浮現出兩團緋紅。她把衛生巾貼在屈眳傷口上,背面粘膠在外面,抱起來,輕輕一按,就粘起來了。

屈眳很好奇的擡起胳膊,左右看了看。

這個東西他之前在那個行囊裏頭翻出來過,還很奇怪,為何那上面的材質有些像衣料,但又不是,甚至上都還有壓出來的花紋。

“原來是這麽用的?”屈眳滿臉的純良,他滿懷著孩子一樣的純潔好奇,把貼在傷口上的衛生巾來回看了又看。

半夏臉上和火燒似得,見著他好像要從背包裏掏出另外一片仔細研究,馬上一把把自己的背包給搶了過來,抱在懷裏。

屈眳有些訕訕的,“我只是看看,並沒有搶的意思。”

半夏盯著他,滿臉不相信。屈眳頓時胸脯都挺起來了,“難道蘇己不信?我堂堂武王後裔,屈氏之子,不可能貪圖你一個女子之物吧?”

說完,見著半夏沒有任何松懈的意思,反而抱著自己的包,用越發懷疑的目光瞅著他。

屈眳差點一口氣沒能上來。

半夏把背包胡亂往背上一背,抓了一旁的布條把包裹傷口的衛生巾給包裹起來。屈眳不知道這個是什麽,但是她知道,看著他這麽好奇的瞅來瞅去,莫大的羞恥感都要把她整個人給沒頂了。

半夏在外面把那些包紮傷口用的布條給包了一遍,她包的不厚,堪堪能把東西遮掩住就行。

“好了。”半夏收拾完,讓豎仆們進來收拾,自己先把背包給放回去。

她剛剛站起身,就被屈眳給叫住,“蘇己,你行囊裏都是些甚麽?”

屈眳對她的包有好奇心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一直都沒有問。現在終於問起。

“都是女子用的東西啊。”半夏說著,手指拎了拎包,裏頭已經空了一小半。零食和水都已經沒了。

剩下來的,她就要珍惜了。

此言一出,屈眳倒沒了聲音了。

半夏出來,外面就有武士等著。

屈眳和武士比劃劍術,刀劍這東西,只要不小心就會傷到人,比試中受傷只是小事。只是屈眳地位高高在上,他受傷了,若是要追究,那就不是輕易能了結的了。

“蘇己,少主無事吧?”家臣小心問道。

半夏搖搖頭,她已經給屈眳把傷口給包紮好了,只要屈眳這段日子傷口不去碰臟東西,應該就沒什麽大問題,畢竟又沒有傷到什麽大動脈之類的。

“多謝蘇己。”家臣見著她搖頭,心頭上懸著的一顆石頭放了下來。

半夏看到他身後站著一個粗壯的男子,男子脫了上衣,身上還綁縛著繩索。

應該是之前和屈眳對練的人。

“這是……”半夏看著這架勢,疑惑的看向家臣。

“他闖了禍,應該讓他去和少主請罪。”說著家臣恭恭敬敬對半夏一拜,帶著人進去了。

半夏的目光送兩個進去。她倒是不怎麽擔心那個武士,屈眳並不是什麽錙銖必較的人,更何況這個只是無意,不是刺殺。

她回頭看到身後的侍女,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侍女西安阿紫比之前對她的態度更加的敬畏。

如她所料,屈眳真的沒有把武士怎麽樣,本來只是無意傷到,又不是有意為之。況且武士也是下級貴族,不是奴隸那等可以隨便弄死的人,弄出人命傳揚出去,難免落個嚴苛的名頭。

屈眳手臂受傷,暫時不能打獵,跟著半夏一道餵了幾天的小鹿。

小鹿年紀太小,才剛剛斷奶,可能因為這個緣故,野性還沒有養出來。

半夏聽身邊的侍女說,雲夢澤裏的鹿不親人的,不但不親人,反而還很討厭。會咬人,還會踢人。

像這只這麽溫順的,還真是少見。

半夏拿了一只軟桃餵到小鹿嘴邊,小鹿嗅了嗅果物的香氣,就著她的手吃了起來。

“蘇己喜歡麽?”半夏蹲在那裏餵得正開心,聽到背後傳來一句。她回頭就見到屈眳站在那。

半夏點點頭,“總覺得這樣子很可愛。”

“可愛?”屈眳聽不懂這個詞語的意思,他看了小鹿一眼,小鹿黝黑又大的眼睛很討女子的喜愛。

“蘇己既然喜歡,就把它帶回郢都吧。”

半夏一驚,手裏的果子差點落到地上去,小鹿低下腦袋,嘴都拱到她掌心裏,軟軟的舌頭舔著她的手心,一陣發癢。

“這……”半夏還沒想過要把小鹿給帶回去,畢竟從雲夢澤到郢都也有一段相當長的路要走,何況她自己也是借住在屈家的,怎麽可能還帶個寵物回去。

給人添麻煩的事,她不好意思做的。

“不好吧。”半夏低聲道,“把它帶回去,好像也挺麻煩。”

她就是見小鹿受傷了,打算自己養一段時間,等到小鹿傷好了,就放歸自然。至於把它真的當寵物養,還真沒想過。

“蘇己喜歡不是麽。”屈眳看她低頭餵的那麽認真,而且身上多出不少的鮮活氣息,“既然喜歡了,那就帶回去好好養。”

“不好吧。”半夏說著,已經餵完了一個桃子。小鹿親昵的舔舔她的手掌,甚至溫馴的在她手掌上蹭著撒嬌。

她看了一眼周圍的叢林,“這一路上,人都麻煩的厲害,帶上它不是更麻煩。”

“這又有甚麽,叫幾個人看著就行了。”

這在屈眳看來完全不是問題,只不過派幾個奴隸照料而已。主人的寵物遠遠要比奴隸自己的性命要重要的多,到時候一定會好好的到達雲夢澤。

“何況蘇己喜歡不是麽。既然喜歡了就帶在身邊,免得到時候見不著。”屈眳道,突然他笑了笑,“何況這麽一頭小鹿,離了鹿群,也沒跟在母親身邊,恐怕放回山林,找不到能接納它的鹿群的話,過不了幾天,就要被野獸吃掉了。”

半夏兩眼睜大,她對這些野生動物的事知道的不多。只知道,野生動物就應該放歸山林,聽到屈眳這麽說,才知道還有找不到鹿群的問題。

“所以,叫人一塊帶回去吧。”

“可是養在身邊不好吧?”半夏還是有些猶豫,“畢竟這兒才是它該呆的地方。”

“……”屈眳見她猶猶豫豫,“可是蘇己喜歡不是麽?”

既然喜歡了,那就帶走。讓它日日夜夜都在自己的眼前呆著。若是放歸,見不到心還在想,豈不是在折磨自己?

屈眳看向半夏的目光有些晦澀。

“可是,我喜歡了,就不一定非得要帶走。”半夏道,“郢都那裏,到底人太多了。”

“何況它喜歡呆在我身邊還是喜歡呆在這裏,我也不知道,冒然帶回去了,要是它不習慣呢。”半夏仔細的想了想,擺擺手。

“何況喜歡了就不是一定要捆在身邊吧。”

屈眳聽後,眼睛裏有什麽東西沈沈浮浮,他微微頷首。

屈眳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說下去,也沒提是順著她的意思,把小鹿養好傷就放歸山林,還是走的時候帶上。

他隨手扯了一把青草,拱送到小鹿的嘴邊,讓它吃。

“蘇己不打算去衛國了是麽?”

她說她回不去了,那麽她是不是就打算留在楚國了?

“嗯。”半夏點點頭。

屈眳眼眸瞬間亮了,“那……蘇己打算……”

“我也不知道。”半夏提起未來的事,語氣是說不出的仿徨,她不屬於這個時代,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往哪裏去。

明明一切都是自己曾經呆過的地方,但就是一股森然的陌生感。

“那就留在楚國吧。”屈眳壓下嘴角的笑意,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可靠些。“楚國是大國,在國內不會有戰亂侵擾。”

“尤其屈氏門下,誰敢給蘇己難看?”

這話說的霸氣十足,卻有底氣。

半夏楞住,看到屈眳臉上卻沒有半點說笑的成分。

她臉上有些熱,嘴裏卻還道,“未來的事太遠了。到時再說吧。”

屈眳哪裏肯放過這個說服她留下來的好機會?正要開口再說,只覺得手上一痛,他回頭過去,發現竟然是小鹿一口咬在了他手上!

或許是品嘗到屈眳餵到嘴裏的綠草和之前自己吃的水果不是一個味道。小鹿嫌棄的把嘴裏的草團吐了出來,還甚是不滿的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這東西看著討女子喜歡,咬人哪怕不破皮,也疼的很。

屈眳冷著臉,丟開手裏剩餘的草。一手摁在鹿頭上。

小鹿被屈眳的手勁給摁在地上,呦呦亂叫,左右晃著腦袋,想要掙脫他。

“吾子!”半夏看屈眳這面無表情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這小鹿應該只有兩三月大。若是用來做鹿脯,想必肉質鮮嫩。”屈眳把小鹿的腦袋給摁在地上,回頭對半夏說道。那話說的很認真,沒什麽開玩笑的意思。

前腳還在勸她把小鹿拾掇拾掇擡回郢都當寵物養得了,後腳就要把小鹿給做菜吃?

這變得也太快了吧?

“吾子。”半夏伸手想要把小鹿的腦袋從屈眳的手裏給解脫出來,屈眳膂力了得,兩三個月的小鹿,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一個畜生,不要和它計較嘛。”半夏說著,去看屈眳的手,“咬得厲害嗎?”

屈眳順勢就把手遞給半夏,抱怨,“咬的還真疼。”

手上沒破皮也沒出血,就留個牙印。左看右看都沒能看出不妥來。

半夏伸手在小鹿的腦袋上按了一下,柔聲呵斥,“不能咬人。”

小鹿聽明白了似得,呦呦叫了兩聲。

“我看,還是把它給做了……”

“吾子算了。”半夏連忙轉頭,生怕屈眳真的把小鹿給做了菜,“反正一個畜生,和它又有甚麽好計較的?”

此話說的也在理。

屈眳回頭看了一眼小鹿,“既然蘇己都這麽說,那就放過他一次。”

小鹿卻不買賬,它腿上的傷還沒完全好,臥趴在那裏,腦袋往外頂他。明擺著要他走。

屈眳:……

果然還是把這頭鹿給扒皮烤了吧!

屈眳手臂上有傷,養了一些時日。養傷的時候,去了當地一家大夫的宮邸裏借住。

在宮邸,總比在野外好。屈眳年少,好好養著,傷口倒是好的飛快。

傷好之後,他幾乎是立刻就帶了半夏出去。

最近這幾天,下了幾場雨,雨水把原本的炎熱給沖涮的一幹二凈,正適合出游。

半夏被他帶到舟上去,他自己當艄公,手裏的竹篙一撐,船就離岸了。

因為被熊孩子撞下來的經歷在前,她坐在船上,兩手緊緊抓住邊沿,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蘇己會鳧水嗎?”屈眳站在舟頭,撐著船回頭問半夏

半夏搖搖頭,“沒學過。”

小時候學過游泳,但後來嫌棄游泳館裏的水的水質不好,家裏就不讓去了。這麽多年下來,原先學的也就忘記了。

屈眳滿臉的可惜,“這兒的水倒還算幹凈。”

半夏不明白他這話語的用意。

他繼續行舟,到了江心,把手裏的竹篙一放,伸手往自己腰帶伸去。在半夏詭異的目光裏,他幾下就把自己的外袍給扒掉。只留著內裏的內袍,然後吩咐她在舟裏坐好。而後一頭紮到了水裏。

半夏兩手抓住舟沿,睜大了眼,看著屈眳和一條魚似得,紮入水底。

江面上還是雲霧飄渺,四周一片寂靜,半夏在舟上呆的心悸。

“蘇己!”背後傳來幾聲大呼,半夏回頭過去,發現是屈眳從郢都帶來的那些武士們。

“少主呢?”後面武士大聲問。

“在水裏!”半夏說著,伸手指指黑魆魆的水域。

武士們一聽,頓時都放心下來。

半夏一看這架勢,頓時覺得有些不對。

難道他們覺得在水下還比在陸地上安全麽?

正想著,水面上激起一陣水花,然後重重的咚的一聲,一條大魚落到了舟裏。尾巴胡亂拍,劈劈啪啪直跳。

“真大啊!”一旁的武士看見,砸了咂嘴。

半夏定睛看了看,這條魚還真的很肥美,看上去少說都有十幾斤。

一雙手扒拉在舟邊上,屈眳猛地從水面上浮出來。

別發的玉簪在水下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原本頭頂上的發髻被水一泡,全都披下來。他一手扶在船舷上,一面用手撥弄了下自己的長發。

即使還沒長成完全的男人,他披散著長發也沒有半點的陰柔氣息,反而增添了幾絲野性。

“蘇己,怎麽樣?”屈眳伏在船舷那兒,話語含笑。

他滿懷期待的看著半夏,半夏看著那條肥美的大魚,點點頭。

屈眳不滿足於她這麽點頭,“蘇己不喜歡?”

半夏還真不喜歡吃魚,對再肥美的魚也沒多大的觸動。不過她喜歡大蝦。

“上來吧。”半夏伸手過去,要拉屈眳上來。

屈眳看著面前那只纖細漂亮的手,一把攥住,然後大力拉了下,半夏身子被他拉的幾乎一個趔趄,她下意識的抓住了手邊的邊沿,才勉強穩定住身形。

屈眳一上舟,舟身晃蕩,半夏嚇得臉色蒼白,抓住舟沿,緊緊的死活不敢放手。

“這條魚甚美,少主不如賜給臣吧!”那邊舟楫上的武士大聲道。

“不行,這條是給蘇己的。”屈眳搖搖頭。

武士們頓時起哄,甚至還有兩個人開始吹口哨。

半夏看著基本上半死到現在蹦跶都蹦跶不起來的肥魚,不覺得有多少好感動的。她不愛吃魚不愛吃魚!

剛丟進來的時候還好說,現在就有點泛著魚腥味了。

不過好歹是屈眳親自弄來的,他一個貴族,親自下水給她撈魚,也算是一份心意了。

她對屈眳笑了笑,屈眳得了美人一笑,越發心情愉悅。

屈眳又下水了幾趟,不過不都是魚了,還有些螃蟹之類的。

螃蟹比魚好玩,半夏從後面把螃蟹的後背殼捏住,基本上螃蟹張牙舞爪也沒用武之地。

“這個不好。”武士搖搖頭,“不容易吃。”

螃蟹渾身上下都是殼,哪怕把殼給敲開了,也沒多少肉。

半夏笑笑,“不吃肉,吃黃。”

武士沒聽明白,半夏也沒解釋。

忙活了半天,屈眳帶著滿滿的東西回去,路上看到出來打漁的漁民,他心情好,還送了人家一些。

楚國魚蝦這些東西,根本不值得幾個錢,到處都是,隨手送人不算什麽。

等回去之後,那些魚蝦就讓專門的庖人來烹調。

半夏讓人把螃蟹給蒸了,然後把黃給鼓搗出來吃了。

屈眳很少吃螃蟹,畢竟沒多少肉,而且吃起來也麻煩,見半夏喜歡,讓人多準備了兩只。

當地的大夫對屈眳滿臉笑容,頻頻向他敬酒。

屈眳自然笑納,大夫看屈眳放下漆杯,目光時不時往那邊的女子看去。自然了然於心。

大夫之前也打聽過和屈眳一同來的那女子的身份,說是蘇國女子,而且還曾經救過屈眳的性命,算得上是他的救命恩人。

不過蘇國女子是怎麽跑到楚國的,大夫真心想不明白。但就現在來看,屈眳似乎對這個女子很是看重。

男子看重女子,尤其一個年少男子對一個貌美女子,除了有情愫之外,還能有什麽?

大夫明了屈眳的心思,不禁令人給那女子多添加些酒水。

女子往往不勝酒力,喝酒喝多之後,該如何,是個男子應該都知道。

不過出乎大夫的預料,那個女子一口氣把他叫人添加的酒水給一口氣全喝了!

半夏最近發現,自己不管吃多少,都不會胖!

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害怕發胖,所以對甜品零食敬謝不敏,但是現在她很奇怪的發現,不管她吃什麽,都不會胖!就算她特意少吃多動也不會瘦。好像體型就定在出事的那個時候,不會有變化了。

她發現自己這麽久頭發絲都沒掉一根之後,坐實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麽就沒有太多的忌諱了。

她很喜歡喝這裏的酒,如果那酒沒有點酸的話就更好了。

甜甜香香的,泛著米香。挺好喝的。

女孩子喜歡這種甜甜的飲料,侍女給她倒多少,幾乎一滴不剩都喝下去。

上頭的大夫目瞪口呆,看著那個貌美女子不停的喝酒。最多中途起身離開了兩三次,然後回來繼續!

這這這!!!

誰能這麽喝,恐怕男子也沒有幾個吧?

左尹長子帶來的女子到底是個什麽來頭啊!

屈眳也被半夏的酒量給嚇到了。

“好了,蘇己,不要再喝了。”他看了一眼上首的大夫,大夫已經癡癡呆呆坐在那裏,連眼睛都不知道動一下。

屈眳心下不滿,壓低聲音提醒半夏一句。

他現在已經看出來,她是真的千杯不醉。不管喝多少,都不會醉。

不過在男子面前喝這麽多酒,還真不知道她心大到什麽地步。

半夏哦了一下,把漆杯往桌上一放。

她摸了摸肚子,十分滿足。

不管怎麽吃都吃不胖,不好好享受,就是傻瓜。

一餐飯吃完,大夫驚疑不定的打量她好會。過了好會都沒能說出一個字。

倒是他的打量引起了屈眳的不滿,他帶著半夏就走開了。

大夫的宮邸比郢都屈氏宮邸要小,而且要稍顯寒酸。貴族們之間封邑不同,家底也不一樣,屈氏作為楚國數一數二的卿族,封邑甚為寬廣,光是從封邑上收來的東西就很豐盛了。

半夏跟在屈眳身後,走了幾步。今夜月色很好,屈眳突然停下步子。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她的嘴唇格外嫣紅,還泛著微微的潤光。

原本就姝麗的容貌此刻更讓人挪不開眼睛。

“蘇己。”身體深處有什麽在躁動,他開口。

半夏回頭,滿眼疑惑。

屈眳開口,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家臣就急匆匆跑來。

“少主,主君要回郢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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